「彌朵哥,那個……對不起,我還是,聽得不是很……」
 女孩子越說越小聲,他只得靠近一點,就在女孩的耳邊稍微加大音量告訴她他本來要告訴她的事情。
 女孩聽懂之後點了點頭,接著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沮喪著臉。
 他緩緩勾起笑容,把小女孩給攬在懷裡,輕輕順著烏黑的髮安撫著。

 雖然不太一樣,不過狀況或許大同小異。
 因為爆炸的影響,他現在也聽不太清楚了。

 跟隊友之間的溝通也只能用肢體語言,他還算好了,儘管語言不通,但是要做什麼事情比畫一下勉強還是能夠行動的;當初女孩連語言都還無法組織起來的時候,那又是多麼辛苦呢?
 他腦海裡浮現的是小女孩學著說話時,總是睜著飽含著淚水的眼卻相當努力想學著怎麼說話的樣子。明明總是因為無法入睡而身體疲弱,卻老是不聽勸的對他搖搖頭。
 女孩的耳朵跟一般人不一樣。
 一開始以為這孩子是失聰,但在醫生的檢查下,雖然對問句毫無反應,可是會知道哪個耳朵有比較強烈的聲音而反射性的轉頭。
 結果反而是,女孩子聽的到的地方太遠太廣,導致所有聲音都混在一起了。一般的小孩能夠藉由不斷聽著父母反覆教導,一直在耳裡迴盪的聲音去記得詞彙,懂得去說,女孩完全不行。
 女孩聽的到,但也聽不到。
 他也是在教了女孩說話很久很久以後,才聽女孩親口告訴他有關耳朵的事。

 那孩子都那麼努力了,就算真的再也聽不到了又算什麼?
 會來這裡不也是因為好不容易找到聯絡方法了,想要帶點什麼過去看看那孩子的嗎?
 他悄悄的握緊了拳頭,說什麼也要出去外頭看看女孩現在看的到的天空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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